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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肖之谜:为啥寅日为虎?

2022-12-23 13:53:21 539

摘要:@秦楚刊号​十二种生肖动物中,虎是最让古人感受到威猛与凶悍的一种客观存在。虎的特征,就在于它是猛兽。石虎做了后赵的皇帝,要避他的名讳,称“虎”犯忌了,于是“号虎为黄猛”。“黄猛”,首一字取自虎之毛色,末一字点出虎之神。清代吴存楷《江乡节物诗...

@秦楚刊号​

十二种生肖动物中,虎是最让古人感受到威猛与凶悍的一种客观存在。虎的特征,就在于它是猛兽。石虎做了后赵的皇帝,要避他的名讳,称“虎”犯忌了,于是“号虎为黄猛”。“黄猛”,首一字取自虎之毛色,末一字点出虎之神。清代吴存楷《江乡节物诗》云:“杭人午日,制老虎头系小儿襟带间,示服猛也。”端午佩虎,取意也在这个“猛”。

虎以猛兽的实力,成为山林间天生的霸主,虎为百兽之王。民间美术品的虎,不管造型如何温顺,哪怕乖猫一般,全然失去了野兽的霸气,制作者总不忘在虎的额头标个“王”字。又以“山君”称虎,那是载入《说文》的。君也是王。由此传下俗语:“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大王。”

晋代葛洪《抱朴子·登涉》有一段关于十二生肖的文字,很是著名,其中讲到寅虎:“山中寅日,有自称虞吏者,虎也。”这句话的意思是,逢寅之日,山野中自称“虞吏”的人,为虎精所化。虞,管理山林的官。寅虎而名虞吏,借鉴了传统文化的说法,虎为山君。据《尚书·舜典》载,帝舜要选任一个掌管草木鸟兽的官,人们一致推举伯益。帝舜很高兴,对伯益说:“汝作联虞。”司掌山林鸟兽的官职,称为虞。请注意,这虞以“虍”为义符;《说文》释虞:“白虎黑文,尾长于身。仁兽,食自死之肉。”再来接着看《舜典》,“益拜稽首,让于朱(豹)、虎、熊、黑”,帝舜说:“那好,你们一起去吧。”“虞”这个职位,伯益要将它让给豹虎熊罴。舜就说,你同他们一道上任吧。

寅为虎,虎有了得之于寅的雅号。南朝陶弘景的道教著作《真诰·翼真检》云:“有云寅兽白齿者,是虎牙也。亦直云寅兽者,亦云寅客……”寅兽、寅客均为虎。类似的别称还有“斑寅将军”——斑取自虎纹,寅取于生肖。明代神魔小说《西游记》称虎为寅将军,小说第十三回“陷虎穴金星解厄”中,有位老叟说:“寅将军者是个老虎精……”

以斑纹称虎,唐代《广异记》载:“山魑下树,以手抚虎头曰:‘斑子,我客在,宜速去也。’”斑,也作班。班固《汉书·叙传》自述班姓源于虎:“班氏之先,与楚同姓,令尹子文之后也。子文初生,弃于曹中,而虎乳之。”子文取虎为名。“楚人谓虎为‘班’,其子以为号”,这便是班姓的来历。

虎称大虫。《水浒传》第四十三回“黑旋风沂岭杀四虎”,写李逵怒杀四只“大虫”。《庄子·至乐》“程生马”,宋代沈括《梦溪笔谈》解释:“尝观《文字注》:‘秦人谓豹日程。’予至延州,人至今谓虎豹为‘程’,盖言‘虫’也。”沈括记录了陕西方言称虎豹为虫的情况。明代方以智《通雅》:“此中有程……秦声谓虫为程,谓虎为大虫也。”可与《梦溪笔谈》相印证。《通雅》还记“南诏谓虎为波罗,蛮人呼虎为罗罗”,连同汉代《方言》所记虎称“李父”“李耳”“伯都”等,有关虎的这些称谓中,或许保留着古代崇虎的风习。

比如李耳——虎的这一别名,便让文化溯源者花了许多笔墨。传《道德经》的老子,姓李名耳,又称老聘。老子叫李耳,虎也叫李耳,此李耳、彼李耳有没有关联?刘尧汉《中国文明源头初探》一书提出他个人的见解:老子的生日适值虎年或虎日,“老聘、李耳的彝意为虎首、母虎”。他认为,从汉译彝音的角度看,拉、老、李、罗等都是一声之转,老子既姓“老”又姓“李”,其义均为虎。“老聘”当是“拉塔”的变音异写,“拉”意为虎,“塔”意为时辰,“拉塔”为或虎年、或虎月、或虎日、或虎时出生。老子的取名,可能意在表示自己是虎年或虎日这样的祥年吉日所生。此中所反映的尚虎习俗,可归为原始图腾的遗风。

在传统民俗中,虎具有符号意义,东汉《风俗通义·祀典》说:“虎者,阳物,百兽之长也,能执搏挫锐,噬食鬼魅。”虎充当噬鬼下肚的角色,因其为“阳物,百兽之长”,而人们通常以鬼怪为阴邪之物。

在古代,除夕门上画虎,这是比钟馗,比秦琼和尉迟恭来得早的门神。《风俗通义》讲神茶郁垒神话,并记相关风俗:“于是,县官常以腊除夕饰桃人,垂苇菱,画虎于门,皆追效于前事,冀以卫凶也。”门扇上的老虎,代表着驱除邪恶的威慑力。汉代这一风俗,开了中国民间年画的先河。

画虎辟邪的民俗一直延续下来。镇宅的神虎,成为传统年画的选题之一。民间画虎辟邪,也画虎迎祥。山东潍坊的《神虎镇宅》,虎守着聚宝盆,便是兼为二用。图上印诗一首:“猛虎雄威借山林,哮吼如雷惊鬼神。始皇敕封山王兽,持守广镇聚宝盆。”在福建,方言“虎”“福”音近,画着五虎的年画,题之为《五福图》。

端午要喝雄黄酒祛毒、供钟馗像避恶。人们还用艾草编成小老虎,佩之戴之,求五毒远身,健康平安。安徽民间剪纸《虎吃五毒》,将蛇、蝎、蜈蚣等毒虫装在老虎的肚里边。

传统民俗离不开虎的形象。在沂蒙山区,妇女们缝制的布老虎色彩鲜艳,造型生动,是馈赠亲朋的吉祥物。谁家生孩子,送上一只布老虎,祝孩子长得虎头虎脑,吉祥物加吉祥话。那布老虎,白天是玩具,晚上做孩子的枕头。民间以为,小孩子睡虎枕,武猛可避邪。延安早已没有了原始大森林,没有虎迹,那里的民间剪纸却偏爱虎题材。一代代的剪纸高手,年复一年地以镂空的形式,创作着虎图案。他们没见过虎,但爱虎,传说着虎的八面威风,看着猫,剪虎形。剪出的虎图案,贴在门上窗上墙上,绣成虎鞋虎帽,做成虎枕。那里的儿童,一身穿戴从头到脚被虎图案武装起来。

这类民间工艺品的造型,比起商代青铜礼器狞厉的虎形象,更多的是对于人的亲和。虎形象在经历了漫长时光,经过丰富的文化填充之后,由繁化简地符号化了:驱邪与祈福,这就是虎形象的民俗学蕴意。

虎虎有生气。这祝福,让寅之虎出尽了风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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